“不错?——太可怕啦!”
“你湿透啦。站到这边烤烤火吧。”
“我可不干!”
陌生人一进来就站在屋子中央,现在仍站在原地。他的举止很怪,我仔细打量他。他身材枯瘦,面带愁容,细软的黑发乱糟糟地披到眉角。眼睛深凹,周围一道青色眼圈,目光亮如闪电,不过不像闪电那么令人寒栗。他全身都在滴水,光洁的橡木地板上出现了一滩泥浆,他就站在泥浆里。那很奇怪的拐杖,笔直地站在他的身边。
细看那根拐杖,是一支光亮的铜条,有四长,用铜圈固定在一根精巧的木杖上,铜条与木杖之间用两粒玻璃珠隔开。铜条顶端成尖锐的三叉形,都镀得亮亮的。他拿在手上时,只碰到木头部分。
我鞠躬以示礼貌地说:“先生,我竟有这等荣幸,竟蒙朱彼特光临寒舍?他的古希腊神像,手执雷电棒,与你现在站在那里的样子一般无异。你如果就是他,或是他的使者,那我要在此向你致谢,感谢你赐我山民这场高贵的雷雨。听!那悦耳的雷声。敬爱神明的人将感到万分荣幸,因为雷神亲自驾临他的寒舍,雷声也因此显得更加可爱。祈请上坐,我承认这张草垫旧椅不能与你奥林帕斯山上的宝座相比;但请委屈一坐吧。”
当我这样嬉笑胡扯之际,陌生人望着我,一半惊异,一半带有莫名其妙的恐惧;但始终没有移动一步。